![]()
尊敬的刘济国老师:
一到教师节,我又想起了您的音容笑貌,您那熟悉的身影:中等个子,头戴博士园帽,穿着长长的呢大衣,裤脚下锃亮的皮鞋, 鼻梁上架着褐色圆框的眼镜,您仪容清雅、精神矍铄,令人可亲可敬。1964年9月,您教我们高67级三班的数学, 您教的好啊--不因您是我们的班主任,而是您在讲课那抑扬顿挫的语调、严密的逻辑推理,深入简出的表达,深深地吸引了我们。我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您,随着您绘声绘色的讲解, 大家时而眉头紧锁,时而喜笑颜开。我们同学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,只要是您的数学课,我们绝对不能开小差。记得一个同学上课刚一闭眼,您就叫这同学赓即起立,该同学胆怯地说:“我昨晚失眠了。”您一抹笑容, 也把头瞌了几下装起瞌睡的滑稽样子,却又问责语重地说:“眯眼听课,站端正,慢慢晕(酝)我的…神话!”让同学们一下兴奋的发出嘘声,一阵哄堂大笑。您问责,脸上变得通红,还有一种隐约的憔悴。我们看到了您的严厉!哪位同学上课“犯事”,您都会光顾哪位同学,是严父般的对待子女的那种过严要求。记得一次午眠时间,几个同学关在寝室打牌,被您知道狠狠地教训个够。一同学,午眠时间在书案山角落偷偷练二胡,被您喊回当众训斥他“乱弹琴”。有一次,我当着您说了句:“学了一天,睏哟想睡。”您也教训我:“只想当瞌睡虫。”我在您的心目中是三好学生哟, 丝毫不讲情面。在您面前表露出我的不爽表情,您也仍在敲打我:“你娃儿有点粗心,不要以为你我是邻居,你爹妈早就请我收拾收拾你!” 当时,我也真的难以认可您这苦口婆心的教诲!您外表严峻、内心炽热;您爱生如子,师恩浩荡。高一的第二学期,您发现班上冯姓同学一天吃两顿饭(虽评了助学金),你就用自已的钱接济他。记得一天晚上,我就几道数学题向邻街您家走来(那时同学们学习上有不懂的,可以随时来问您),正逢你家晚饭。您喊:“快拢来吃!”您爱人我的熊阿姨,也硬要我吃了晚饭才问学习上的事。我母亲感谢老师您的这份情意,让我提了一瓶白酒送来答谢您,您也非要我收回了酒钱才行。刘老师,您眼睛像一面镜子,能够照出我们一丝一毫的过错。那时我年少轻狂, 总认为你爱找我茬儿。就算我成绩考得好,你也只给我漠然的眼神。我某科考试成绩不如意,您就皱眉头说:“这些分...你都丢?”1966年一月,我患肝炎真想停学,离开您教的高67级3班,才感觉您在我心目中是多么的重要,多么需要您这位严师。尤其遇上“文革”,我又下乡当了几年知青,后来工作在区乡,在我最好的年华, 痛失向恩师您求教的良机,我心里头多么难受呵!1980年十月一天,我从区乡进城在北街与您邂逅相遇。当时,您腿脚已经不灵便,拄着拐杖。您还兴致勃勃地向我讲一些师生趣事,谈到我家门走出的王太军哥考上清华大学的情况,就问我:“你对我说过, 你有考清华的胆子!”我懵头转向,无以言表。您就没完没了地挖着我曾在您面前大言不惭的吹牛皮的“老底”,令我无地自容。您还暗示1977年恢复高考许多同学都迎考大学…。我支吾回避着:“谢…谢刘老师,谢您提醒…。”您问我,高考为啥放弃?我只得如实秉告这几年,正疲于奔波为儿女患病去成都治疗。您便叮嘱我抓住机会,见我低头无语,就生气的发出“可惜…可惜”的叹息, 还一字一停顿地指责我:“想…不..到,自称有胆子…考清华,胆虚的…不敢上考场,…没出…息!”您喉咙咯咯的响,咳嗽带痰呼噜声后又重复说:“让人啊…失…望?” 我深深地感受着您对我的严厉警示和强劲勉力, 好似严父的您, 多么期待自已的学生要把握机遇,奋发向上。看着您柱棍步履蹒跚虚弱的身躯,突然踉踉跄跄起来向后仰去,我赶忙扶您去东街中医院……。当时,我还不知道您老人家已患了严重的肺气肿。与您分别时,我才战战兢兢地向您表示:明年参加成人高考。1981年,我参加成人高考,考入了重庆市电信职工大学。当我捧着入学通知书向您报喜谢恩时, 才得知您去世了。敬爱的刘老师,感激的心里话,我多想向您说说!您听不见了。第36个教师节到来,我把心里的话写在这不能发出的封信里。敬爱的刘老师,是您,在我处境最艰难的时候,教我奋力拼搏,去争取更大的生存和发展空间。您父爱般的严肃、母爱般的温暖,诠释了什么是深厚的师生情谊!在这里,向您叩拜,深深的感谢您! 2019年9月10日
作者王守见是蓬溪中学高67级3班学生。这封信是2019年教师节期间,他怀念班主任刘济国老师的文字。此文在当年9月的蓬溪县“庆祝第35个教师节——寄封书信谢恩师”书信大赛活动中荣获一等奖。
本文语言质朴,师生之间的桩桩件件娓娓道来,跃然纸面,感人至深。经作者本人同意,在高考这个特殊时节将信件全文发布出来,希望蓬中高三学子心怀凌云志,胸有浩然气,蟾宫折桂,金榜题名,带着母校和恩师的殷殷嘱托展翅高飞,鹏程万里!
总策划|胥 杰
策 划|党政办
来 源|党政办
组 稿|冯 梅
编 辑|陈祖益
文字校对|王秋茹
初 审|冯 梅
终 审|胥 杰